吃饭睡觉搞澜澜

【巍澜衍生】缉妖.桃花令

   二

        自那日花月楼出事被人送回来之后,花无谢已在家长修养了半月之久。与他而言简直是折磨,每日被小厮看着。只因花家二少是整个花家的心头肉人人宠着何曾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甚至差点送了性命。花老太太得知之后很是伤心,严令其好好休养哪里也不许去。花无谢的性子跳脱早就忍不住了,无奈奶奶管的严他又是个孝顺的只能压着自己的性子修身养性。无聊之时就看个书画个画。

      以前花无谢画画只画景,花鸟鱼虫样样可画唯独不曾画人。只是近日来确是一反常态,每每落笔与纸上的全然不见花鸟只余一道背影落于墨间纸上。

      看着纸上背影花无谢执笔深思,眼神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未执笔的左手不知不觉的抚上画中人沾染了一手新墨,画也晕了想要抢救已是晚了。

     花无谢粘着被墨迹染黑的手指无奈笑了。

 

     另一边裴文德回到缉妖司写了备案禀明父亲之后就去整理各分部传回的案件一一整理直至天光微亮才去休息。根据各部传回的文书,近日来多出有妖邪作祟很是不太平,比之以往似乎妖物最近的案件实在有些多的不寻常了。这令他感到一丝不安。

 

     裴文德只略微休息了一个时辰就起身,洗漱之后又穿上了他那一身官服,头发被一丝不苟的藏于纱帽之中,用手轻抚了纱帽上坠着的玉石,眉头虽未展开眼神却是轻柔的。

     收拾妥当之后,裴文德去了净室在母亲画像前的铜炉中续上三炷香,抬眼注视着画上的女子,目光悠远似是在怀念着什么。晨光透过窗帘投射在他身上为他的一身玄衣镀上一层金光,此时的他柔和安宁,退去一身杀伐之气的裴文德气质沉静,如同一颗青竹。

 

     侍女敲门的声音响起。裴文德收起情绪整个人恢复到了缉妖司首领的状态,长身玉立如同一把张开的弓随时准备射出利箭。推门而出,侍女托着新鲜的果盘低头躬身。

 

      拜别过父亲之后裴文德回到缉妖司的演武场巡查调教新人,被阿昆缠着比试了一场,结果毫无悬念。没有案件的日子中裴文德会调出之前未看完的案子仔细梳理,整理成册上报朝廷。在这日复一日的繁杂公文中时间飞快流逝。

 

      在小梅的催促声放下纸笔,抬手捏了捏眉心。终于从案桌前起身,小梅靠过来挽着他手臂将人拉出缉妖司。出了门才发现天色已晚,除了当值的少数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离开。

     “别抱着了,手臂要被你拽断了。相府的路我熟着呢用不着你送”

      将手臂从小梅的臂弯中抽出并谢绝了她要送自己回家的要求后径直离开。留下小梅对着他的背影暗暗跺脚,愤愤不平的回了缉妖司内的宿舍。

 


      天色将至亥时,路上早已没了行人。各家店铺也已关门打样,只有各色的招牌在印着微弱的灯火在夜色中迎风飞扬,过了中秋夜风开始变凉。裴文德步履有力的向着相府走去,转过一个街角就可以见到相府的门牌,只是一个转身抬起的脚却顿在半空,怔愣了一瞬才放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一瞬间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原本应该大门紧闭的相府灯火通明,门口还立着两个侍从,穿着一身黯色布衣,胸口处绣着字样显然不是裴府之人。惊讶一瞬之后裴文德抿紧了唇加快了脚步。进门之时两边的侍从低头颔首恭敬的喊了一声‘裴少爷好’。弄得他更加不解。

 

     迈入相府之时就有交谈声从厅内传来,声音不大稳健低沉,语速不快不慢显然不是父亲的声音,偶尔会听到一声父亲的应答礼貌疏离。在踏入大厅的一瞬抬头之间与一人四目相对,那人目光澄澈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似乎竟溢出光来。饶是阅人无数的裴文德也不得不小小的惊艳了一把“这人生的一副好眉眼”。裴文德在门口道了一声“父亲”缓步步入厅内,绕过厅中摆放的几口箱子立于裴相身旁,而自他进屋开始那双明亮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他,眉角眼梢都是溢不住的笑意。裴文德打眼观察了对面之人,此人身着一身月白长衫,布料是上等的蜀锦,腰间配有革带,金镶玉的环扣缀于其上,将男子的身形修饰的欣长。

 

     花无谢见裴文德打量自己,笑的更开心了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胸收了收腹。然而裴文德也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安静的站在裴相身旁。裴相一双无神的眼睛不知看向哪里,手微动,旁边的裴文德倾身将桌上的茶杯移至裴相手边。裴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悠悠开口“文德。此二位乃是长安花家家主与其次子。他二人前来向你道谢。”眼睛还是不看向任何一个人。

 

     听了父亲的话,裴文德心下微微讶异面上确是未曾显露一毫。长安花府他是知道的,花府原不是长安人士,花府世代经商立于江南一地,富甲一方。二十多年前才搬来长安定居。缉妖司捉拿妖邪护卫百姓在手中救过无数人有名门贵胄有商贾旅人亦有平民百姓,却从未有人道过谢,他们更多的是惧怕,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同看向妖物的眼神一样,惊恐不安。更有一些名门贵胄带着不忿的仇视。扫过厅内放着的一堆谢礼,拒绝之意刚要脱口就被人抢了先。

 

    “在下花无谢,中秋之夜幸得裴公子出手相救,感激不尽,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花无谢玲珑心思,见裴文德眉头微皱知他想要拒绝先他一步开口“这些财物不值我花无谢分毫。在下深知相国上下清廉,所以才清减了一些,还望裴兄收下”

    “你若是不收定是有所嫌弃。今日之礼确是薄了些,待我明日再添加一些一并送来也行。”花无谢笑看着裴文德,眉眼弯弯无辜的眨了一下眼。愣是压下了裴文德未出口的话语。

 

     裴文德看着眼前这张笑的人畜无害的脸突然有点手痒。


    “捉妖救人乃是职责所在,花少爷不必在意。只是花少爷以后饮乐之时当心仔细些就好,缉妖司人力不足未必时时可以赶得上。谢礼就不必了。”虽然被抢了白,裴文德依然不卑不亢的出声拒绝。裴相国依旧独自饮茶不发一言。

 

      花无谢知道裴家父子都是刚直不阿之人,料到他不会轻易接受,所以才想要言语激将。物品也是清减的不能再清减了,若依他的性子恨不得再搬个几十箱才好,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一时间有些着急。

 

      花父伸手拽住想要上前的花无谢。捻了一下胡子笑道:“无谢乃我花府心头至宝,裴公子救了我儿就是救了花府上下,这点谢礼确实是我们失礼了。从今往后裴公子就是我花府的恩人,花府上下皆可由公子调遣。礼物花某收回但从今日起无谢就留在公子身边当一名侍从。若无公子允许不得回花府”

 

       花老爷一席话惊呆众人,就连花无谢也是一脸惊讶。身旁的管家更是着急。

     “老爷这……这不合适吧。老夫人那边怕是交代不过去吧。”

      跟着来的下人也附和着管家的话语,劝说着花老爷。


       看着沉下脸来的裴文德花无谢反而平静了,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他爹一眼“心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若是能留下更是求之不得”。


       裴文德还要再反驳一下,一直未曾发话的裴相开了口

     “东西留下,吾儿承了花府谢意,至此两两相抵,不必再有往来。来人,看茶送客”

 

      裴相负手而立一锤定音,转身往后院行去。裴文德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对花老爷行了一礼。他有些奇怪今日父亲似乎心情不佳,平日里断然不会如此强硬,甚至强硬的有些无理了。

 

      花氏父子也是一脸难看,花老爷晦涩不明的看着裴相步入后院。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搅了。这便告辞。

 

          说完拉着花无谢起身出门。花无谢被他爹拽着边走边心有不甘的回头看裴文德

    “裴兄,今日时辰不早了。现行告辞了,你……你早点休息。”


 

       临出门前,花老爷叹息道:今日夜凉,裴公子还请多照顾一下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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